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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前世今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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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房當中, 淡淡的香氣。

這熏香的味道和自己房中的不同,衛敏背對著外側, 一手搭在腰側, 指尖下意識地輕扣著,毫無節奏的, 有一下, 沒一下地輕點著, 叫了一聲望春。

侍女望春在旁聽見,走上前來:“公主, 有什麽吩咐?”

衛敏並未回頭,只看著榻裏的軟褥,直嘆著氣:“這相府的酒,想要醉上一醉,也太難了些,你給我倒口水來,我稍微躺一會兒,若是顧景文那個呆子不來, 那咱們稍留一留就走。”

望春應了聲, 回身去倒水。

屋裏還暖, 衛敏半闔著眼,長長嘆了口氣。

偏房無水,望春在門口徘徊片刻:“公主稍等,我去別處瞧瞧,這屋裏沒有水。”

衛敏擡手擺了下, 沒有做聲。

很快,望春出去了,屋裏安靜了下來,衛敏想著心事,依舊側身歪著。不多一會兒,房門微動,她以為是望春倒水回來了,沒有理會。

來人腳步聲很輕,慢慢走了榻邊來,他身上還帶著些外面的寒氣,到了她的背後,先是傾身拉過薄被蓋了她的身上。

衛敏心中清明,一動未動。

很快,男人也坐了她的身後來,他小心翼翼執起她手,放了被下,見她毫無動靜的,在她背後叫了聲公主。

她聽著他叫了,也未回。

顧景文的聲音聽起來幽幽怨怨的:“我知道公主不喜歡我,所以從來不敢奢望婚事,這次賜婚一事,純屬是相宜多了這麽一嘴,我看你今日吃了不少酒,是心中愧疚麽?其實這沒什麽的,我這輩子本來也沒想過成親,本就是我顧家惹出來的事,當然由我來終結。”

她仍舊沒動,顧景文以為她醉倒睡著了,只定定地看著她:“可我顧景文,是真心的,是真心的愛慕公主,從小到大,我看著你和我哥哥一起走南闖北,看著你日日歡顏,從小我就想,公主要能來我府上當嫂子多好?可惜你與我哥哥決裂,他令娶了別人,那是我看你第一次醉酒,才明白過來,我想要的,不是嫂嫂,我想要你。”

衛敏呼吸淺淺,似在夢中,被下掌心攥起,咬住了下唇。

顧景文聲音越發的低了:“我是真心想要公主下嫁顧家,可也知道公主無意,不論讓我背多少罪名都行,只盼著公主日日歡喜,還做女子表率,令人仰慕的高樂公主。”

正說著話呢,衛敏翻身過來,平躺了下來。

她閉著雙眸,似未睡醒。

愛慕的女人就在面前,顧景文定定看了許久,他今日也多喝了點酒,此時腦中一熱,這就伏下了身來。

紅唇越發近了,只不過呼吸之間,快要碰觸到時,衛敏忽然睜開了眼睛。

四目相對,顧景文頓時大窘:“……”

不過他才要起身,衛敏突然一伸手扣住了他的頸子,隨即,她兩手都扣了一起,借力坐了起來:“顧景文,我和你一樣,此生都沒想過成親,不過我也沒打算一直一個人,本來呢,是想要養幾個面首在公主府,現在我突然改變主意了。”

她些許傾身,氣息離他更近了,那溫柔的指腹還輕柔地撫著他後頸,顧景文只覺氣血上湧,渾身都僵住了。

衛敏逼近了他:“剛才我若不睜開眼睛,你想幹什麽?嗯?”

他心亂跳著,一時竟不知如何動作,正是猶豫,女人溫軟的雙唇這就沾了他唇瓣上面,衛敏輕輕咬住他下唇,輕輕一吮,之後就放開他,坐直了身體。

“其實你有什麽想法,也沒關系,我現在改變了主意,你若真心愛慕我,那不妨就與我面前,做露水夫妻,有朝一日你想成親了,或是我想換人了,那咱們就散夥。”

顧景文喉結微動,定定看著她,心如搗鼓。

衛敏擡手,指尖撫過他臉邊,到他雙唇,輕輕一抹,笑得兩頰微紅:“怎樣,你敢不敢?”

他目光火熱,灼得燙人:“公主說的,可是真的?那即便是做露水夫妻,也不得有別個,若是就你我二人,那有何不敢?”

她嗯了聲,理所當然點頭:“那是自然,我也不喜歡亂來,單就你我二人,但是不得提及婚事……”

她向來隨性,前兩日因著賜婚一事惱怒不已,成親是不想,不過她倒是有心生個一兒半女的,之前還想著養個面首的,今日看著顧景文這般模樣,又改變了主意。

和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在一起,生個他那樣的孩子,其實也還不錯。

她見他答應了,伸手抓住了他的領口,勾著他傾身過來。

呼吸交錯之間,再次攬住了他的後頸:“不過醜話說在前面了,我這個人吧,向來都毒。我的東西不喜歡別人碰,所以你要是應了,那可就連個丫鬟都不能近身了。若是日後你府上還想與你議婚,那也得先與我說了,散夥了再做打算。”

她這會兒酒意上湧,有些沒力氣了,半個身子都掛了他身上,顧景文兩手擁著她腰側,扶穩了她:“公主放心,都依你的。”

衛敏心事一了,靠了他肩頭,她依舊攬著他,側目間看著窗邊的一抹光亮,眸光微動:“好了,這樣也好,也好。”

說話間,擡起眼了,捧著他臉,這便親了一口。

顧景文怔怔地看著她,呼吸漸重。

她低頭,又傾身,軟唇又貼了過去:“不過都是一念之間,不若今日就做夫妻,省的明日我醒酒了後悔。”

說著勾著他的腰帶,眼含著笑,可是大膽。

顧景文一手扶了她手上,沒讓她動:“公主醉酒,景文雖是愛慕,但也不能趁人之危,倘若明日公主再後悔,也來得及。”

屋裏暖意濃濃,門外卻是天寒地凍。

相府的大門前,趙氿生生挨了一頓打,正窩在地上哀嚎,侍衛隊側立一旁,衛瑾慢步走了他的面前來,腳尖這便踩了他的胸前。

趙氿當然知道他的脾氣,不敢再嚷,只得哀求:“殿下打我幹什麽,總得有個名目,說出來讓我信服。”

少年低著眼簾,神色淡漠:“打你就是打了,還要什麽名目。”

趙氿一動不敢再動的:“此時大殿下,二殿下都在相府,我若是哪裏得罪三殿下了,也叫大家說道說道,可我對殿下恭恭敬敬,就這般挨打的,就算回家去了,我爹問起,也不知怎麽回答,殿下總得讓我明白的挨打才是啊!”

故意將他爹擡出來,衛瑾也不放在眼裏:“即便是你爹到我面前,又能怎樣。”

說著腳尖一用力,更是抿了他胸口,惹得趙氿嗷的一聲。

痛痛快快將人打了一頓,衛瑾這才使人去叫明珠,只說讓去藥鋪,這邊擡了趙氿,也未送到別處,直接送了徐春城的藥鋪裏面去了。

如今,衛瑾在徐春城的心目當中,那可是溫良純善。

急巴巴地送了一個打得渾身是傷的公子來,徐春城不敢怠慢,趕緊醫治,衛瑾將他叫了後面來,給了他銀票,讓他給趙氿上藥。

打的時候,就打得渾身是傷了。

他還在趙氿想胸骨上加了一腳,此時趙氿胸骨已折,徐春城趕緊讓人將趙氿平放了,先檢查傷口。

不多一會兒,顧明珠聞訊趕來,到了前面才知道,哪裏是養父叫她,其實是衛瑾讓人使了丫鬟叫的她。

堂中無人,只簾子裏面有男人的痛呼聲。

明珠聽見了,趕緊走了裏面來,門簾一掀,少年伸手將她拽了過去,在門口就看見明王府的馬車了,此時見了衛瑾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。

屋裏趙氿上衣被剪碎了去,徐春城正給他摸著傷骨。

趙氿疼痛不已,哀嚎出聲,可他不敢埋怨衛瑾,只哼哼著,求著徐春城手下輕些,正是咬緊了牙關,一擡眼看見了明珠。

衛瑾將少女推了他的面前去,側立一旁:“顧明珠,此人你可認得?”

明珠上前細看,當即搖頭:“不,我不認得。”、

說著,看向徐春城了,叫了一聲爹。

趙氿可是窘迫不已,他忽然明白過來,這頓打是因為什麽挨得了,當即求饒:“明珠小姐救命,剛才吃了兩杯濁酒,說了兩句酒話,都是趙氿無禮,求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,別放在心上!”

顧明珠聽著他這話了,當即回眸。

她看著衛瑾,似乎明白了什麽。

從前也有過諸如此類的事情,那些說她閑言碎語的人,沒有什麽好下場,前世今生,少年揚著眉眼,真真一樣。

可今生沒有那樣的相伴,怎有這般的情緣。

她定定看著他,驚疑參半:“殿下,你……你也是……”

話未說完,衛瑾兩指已到了趙氿胸上面,又按得他嗷的一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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